在高雄民族教會牧會時,名鋼琴家李金里老師的媽媽年紀大了,行動不太方便,因此就近到我們那裡去參加禮拜。沒想到她也是上帝傾福補足我們的器皿!
當時,女兒文慧剛滿四歲,常看媽媽在彈鋼琴,就主動要求媽媽教她。深知自己教孩子可能會有後遺症,不敢答應。那時,麗華常常到李老師那裡去惡補鋼琴課,以便在禮拜或聚會司琴時能有更好的表現;文慧每次都跟著媽媽一起去。有一天,李老師主動對麗華說:
「我教你女兒彈琴好嗎?」
我們當然是喜出望外了!然而,因為李老師的學生非常的多,再收一個學生,時間的安排是難以想像的困難!所以我們只好慢慢等了。事實上,文慧正式入門受教是三個月以後的事了。
那三個月中,我們是一則以喜、一則以憂。喜的是有名師來當女兒的教授,真是她的福氣;憂的是學費一定不便宜,我們怎麼繳納得起?第一次上課後,麗華戰戰兢兢的請教李老師,學費是多少?不料李老師卻說:
「不用了!妳替我服事上帝,我為妳教女兒,就算打平好了。」
一股暖流進到我們的心裡,讓我們感動不已,沒想到一位年紀輕輕的牧師也能受到這樣的禮遇。事實上,她還常常把學生贈送的禮物轉送給我們,還說東西太多了,要我們幫忙解決呢!逢年過節,她還不忘親自去為我們選購菜餚、送到牧師館來,令我們非常感動。
半價還分期付款的好鋼琴
為了訓練文慧的絕對音感,李老師說,我們需要一台原裝的鋼琴,因為我們家的台灣製鋼琴常常走音,會誤導對音感的判斷。那時候,原裝的新鋼琴最少要十萬元以上,實在不是我們有限的收入(每月不到一萬元)所能負擔得起的。有一天,李老師打電話來要我們一起去看鋼琴,把我們嚇了一跳,毫無存款要怎樣買鋼琴呢?她說:
「看了再說吧!」
懷著忐忑的心情,跟著李老師去到鹽埕區一家內科醫院的樓上,客廳裡擺著一台大概有八、九成新的鋼琴,說明書記載已經出廠三年了,但裡面的琴弦卻像新的一樣閃著亮光。主人也是基督徒,彈琴的女兒出國去了,鋼琴是日本原裝的河合牌,開價六萬,因我是牧師就主動降價為五萬五千元了。當我在躊躇要怎樣籌錢付款時,女主人問我說:
「還嫌不夠便宜嗎?」我尷尬的冒出了冷汗,只好實話實說了。
女主人聽說我沒有存款,竟主動建議我用分期付款來支付,方式由我自己決定。天啊,這簡直是半買半送嘛!我知道,這全是看上帝與李老師的面子。
我們請一位兼職賣琴的弟兄來調音,他怪我們買新琴竟然沒有找他,說破了嘴他都不信那是二手貨;最後終於在琴蓋上找到一絲刮痕,他才承認那真的是二手貨。他說,那台鋼琴至少還值八萬元。後來,雖然兩度搬家,這台鋼琴一直是我們家的寶貝,每次調音師都讚不絕口,因為幾乎沒有走音。十多年後,因為要出國,只好忍痛賣了,沒想到竟然還賣了五萬元;當然那時候錢的價值比原先小一點了。
文慧在李老師整整五年的教授之下,打下彈奏鋼琴非常深厚的根基,甚至學到了絕對音感,能準確的聽出每一個音符的高低來。上國小三年級時,一舉考上高雄音樂實驗班,聽說成績還名列前茅呢!後來搬到台北,又來到紐西蘭,每一位鋼琴老師都稱讚文慧鋼琴造詣的基礎深厚。說真的,我們一輩子思念李老師的恩情!當然,我們知道那是上帝藉著她在傾福給我們,感恩不盡。
幾年後,我們搬到台北,文慧得以拜師牛效華老師學長笛,也奠定了良好的基礎;不知道為什麼,他對文慧也疼愛有加。後來,兒子榮智國小時也立志要學小提琴。幾經波折,拜在當時台灣神學院任教的林真平老師名下,學了五年的基本弓法;當然又是特價優待了,真感恩。到紐西蘭後,文慧繼續在琴藝方面深造,通過皇家音樂檢定考試,獲得鋼琴與長笛的老師資格。榮智則憑著小提琴的造詣,考入奧克蘭大學的音樂系,得以在那裡深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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