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 言 「令 葩」 的 是 法 利 賽 人
 

陳唐山外長一句有感而發的諷刺語:「鼻屎大的國家,捧中國的令葩(LP是也)。」引發了國內朝野人士的論斷,如台灣日報記者洪哲政先生所言「國內幾近一面倒地指責,讓陳唐山大感意外。」老實說,大感意外豈只外長一人,恐怕在國內還佔多數呢!

看見當日頭條新聞那句話,不放聲大笑的台灣人幾稀?說真的,陳外長為我們一吐抑鬱之氣,真大快人心也。可是,接下來看見國內的反應,卻讓我們再也笑不出來了,正像洪先生所云:朝野的反應幾乎「嚴重到幾近要拆了自個兒的台。陳唐山…想必…聞到…那股神聖不可侵犯的臭餿味兒…」,你聞到這股類似屁味的臭餿味兒了嗎?

有意思的是,洪先生竟然用「神聖不可侵犯」來形容這股「臭餿味兒」,真是傳神得入木三分。讓我不禁想到聖經所描述的法利賽人,他們不是壞人,反而是當時最虔誠的宗教人士,他們受過最高的教育與宗教訓練,言行謹慎、錙銖必較的做個衛道人士。(國內自命清高之士何嘗不是如此?)奇妙(許多人甚至不解)的是,耶穌竟一再地批評他們是假冒偽善的人,甚至說他們是「粉飾的墳墓」;想必耶穌也聞到他們身上的這股「臭餿味兒」了。

從「情緒傷害」的角度來探討,這股「臭餿味兒」的來由,原來就是所謂的完美主義作祟。曾被高度期待與嚴格訓練的孩子,長大後常會把自己所被灌輸或摸索到的理念絕對化,當做是「神聖不可侵犯」的真理,自然迫不及待的據此批判別人,嚴重的還可能會自認為是替天行道,理直氣壯似的(其實是輸不起也)強迫別人遵照自己的理念(或意識型態)去做,甚至也會毫不考慮的大義滅親呢!

過去我們被教育「台語是粗鄙的」,現在我們也不加深究的認為台語的俚語也當然是粗鄙的。就像陳外長的用詞,「令葩」(令即命也,變音為懶也,葩字是一把之意,如香蕉一葩是一串也;意即繁衍生命之枝柱也。)有何粗鄙之處?非講「陰囊」才高雅?再說,客家話的「令棍」會比北京話的「命根子」粗鄙嗎?鶴佬話「令屌」(參見廈門音新字典,屌字也可唸成「鳥」音;跟客家話「客卵」都是置掛在外之意,女性的卵巢則在腹內也。通常誤以為懶鳥。)又有什麼不雅之處?難道非要說「陽具、陰莖」才文雅?為什麼說「拍馬屁」可以,講「捧令葩」就不可以?再說,為什麼說「叢爾小國」可以,講「鼻屎大的國家」就大逆不道?真是莫名其妙!

糟糕的是這種情緒傷害的人,因為從小得不到足夠的肯定,油然產生了嚴重的自卑感。有位學者說,這種人不能自我肯定,卻期待別人肯定他。不幸的,在期待別人肯定的當兒,常不克自制的輕易用自己所絕對化的最高標準批判別人,好似他自己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似的。這就是耶穌所說的「假冒偽善」:保證能輕易看見別人眼中的草屑,卻無法發現、也不承認自己眼中有樑木。這種自卑感最讓人扼腕的就是:迫不及待的打罵自己的孩子,對外人卻不敢據理力爭,對強鄰惡漢就更是噤若寒蟬了。在國會裡動輒大吼大罵教訓官員的,常常就是這類人士。嗚呼!

看了那幾天的新聞,有沒有發現這一群情緒傷害的法利賽人就在我們四周?真令人傷感!